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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年香港五迷分手信!千字文“喊话五月天阿信”:别背弃养育你的地方

2024年05月27日 21:41 PDF版 分享转发

见识过被摧毁的校园,经历过过多的离别,听过太多愤怒的哭噱,物是人非,城市与我都早已残破不堪。你知道的蓝水,洒在人身上会把身体都染蓝吗?你看过一群孩子身上全部蓝色在喊痛,而溅在为他们清洁的我身上,依然会灼痛难耐吗?我想你不知道,你也不可能知道,即使你知道了,我想你也无法理解。我也希望自己从不理解。

(中)日前脱口“我们”引发轩然大波。(图/翻摄自五月天脸书)

嗨你好,五月天阿信先生。

想告诉你,曾几何时我最大的梦想,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走到你面前,感谢你并告诉你,我是如何听着你们的歌,一路走来并成为这样的我。

但如今,新相识几乎已经不知道,我曾经这么这么喜欢你。

因为近年失语,也因为那些太汹涌的仰慕难以言说。该怎么告诉他们,我能背出你们每一张专辑的每一首歌,每一句歌词,看过我当时所能找到的综艺节目,不知在多少夜里,瞒着父母在被窝拿着Ipod翻听你们的电台节目/访问,到熟知你们的每一个梗,背诵你们的对答与宣言?又如何形容我把从不识五月天的同学们,唱到他们可以在Karaoke里面跟着我一起唱《一颗苹果》,曾经在一个明知徒然的地方等你们等到深宵,也一直在台湾街头乱走着你们走过的那些路,幻想你们存在的那个时空,又居然学懂用台湾的PTT,变成半个乡民?

2009,那年我17岁,刚考完中五会考,第一次到红馆听你们,自此深陷。17岁,刚过了叛逆的年纪,开始懵懵懂懂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,却又迷惘着不知未来去向,不想要的比想要的多,未得到却已开始失去。

在这个时候遇上你们,是你们成为我人格一部分,还是刚好我性格当中的这些部分与你们共鸣了,也说不清楚了。但的确是因为《摩托车日记》,我认识了哲古华拉;因为《约翰蓝侬》,我开始想听Beatles(和其他更多摇滚乐),我曾经跟着某一张网上流传你推荐的书单,认识了现在还是我最喜欢的日本作家白石一文、山本文绪,也因为你们在访问中的分享,影响了看世界的角度。热爱文字的我,更是把歌词记得滚瓜烂熟,不停咀嚼然后成为自身的养份。

有时我会觉得自己是《候鸟》中的游子“长得太慢老得太快”,迷惘时会想起“至少快乐伤心我自己决定”,带着“我不怕千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”去追寻所相信的,失望时会问“那黑的终点可有光”,对世界失望时,“只要心还透明,就能折射希望”。听着《笑忘歌》毕业,唱着《干杯》再聚,虽然相信《爱情万岁》,还是期待着有天有人会唱着《拥抱》向我许诺终生。

我也从中得到了友人和成就感,那是还有后援会的年代,更试过自发设计应援贴纸,每天上堂就是在DIY鎅鎅鎅,卖给其他歌迷,把收益捐出去(那是2010年算是很前卫的了)。

还有那一年,我永远不会忘怀的一刻,你唱着歌从走道向我走来,我和你共享同一枝红馆的咪高峰(所以我都算上过红馆?),那时还很纯真的我不知道那几乎就是接吻的距离,我只知道你在整千上万人中看见了我,我相信我也因而在那一刻是特别的。

最重要的,是从来没有人向我提过可以追逐梦想,是你们提供了这样的勇气。

如果这一切一切打开了我迈向成年时通往的某一座大门,那道门把必定会写上五月天三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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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,与许多歌迷一样,当年是我先离开的。

追随心意选了喜爱的大学科系,世界像突然放大了三亿倍,有许多新奇物,让我对你们的痴迷少了一点,但2012年的《第二人生》我还是很喜欢,见到你们在金曲奖横扫奖项时,我兴奋又骄傲,看着我最喜欢的人上到最顶峰。

我以为就这样了,我走我有点冒险却又有趣的路,你们会一路相伴,直到2014年。

2014年是外人所能看见,这个城市第一块剥落的血肉。我在金钟夏悫道占领区,看见一条应该约五米长的直幡,黑底白字,写着“就算失望,不能绝望”。其实那个当下我没有太大感受,也许因为心被其他东西占据,也许因为当时台湾也深陷漩涡,但应该主因是还是太天真吧,以为政治是政治,音乐是音乐,这个不过是巧合的挪用。

2014后,这个城市更安静了,而当时谁也不知道,这是爆炸前的气体泄漏。

这个过程我当然也长了几岁,听的音乐更多了,对于你们2016年出的《自传》算是爱恨交织吧,《成名在望》《少年他的奇幻漂流》我非常喜欢,却又极度讨厌《派对动物》《最好的一天》这些歌。当时感觉明明还能写出好歌,为何要妥协有这么多无谓的虚伪的芭乐歌,整队人都当爸了戒烟戒酒了什么派对动物呀,唔好啦。

当时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,但还是套一句PTT五版经常在对离开了的歌迷说的话:“不是他们变了,而是你变了。”

我接受的,我长大了,他们还在照顾当时那些17岁的我,那就各自安好吧。而当年有传你们拒绝了政府的维稳show,所以无法再租用红馆,我还窃喜,主观认为你们有所为有所不为。

2019年5月,我记得那是近年我最喜欢的演唱会Just Rock It Blue。初夏的凉风中,改编的《反而》,让我后来又买了一场尾场,一个人进场再听一次。

也不知道在演唱会一个月后,翻天覆地,人间炼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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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疫情,五月天再回到香港,已是2023年。

我虽然仍如约而至,但那个已不是当初的我。

见识过被摧毁的校园,经历过过多的离别,听过太多愤怒的哭噱,物是人非,城市与我都早已残破不堪。

23与24年演唱会在中环海滨,我想你知道,那是香港政治与经济的核心区域,你在舞台上面可以看到右边的那堆建筑,就是政府总部、就是立法会,就是一切一切发生的开始。

而我想你不知道的,是过百万人曾经在你身后那条路,充满希望叫着口号的走过去,却又满身伤势的躲匿着枪炮逃回来,来回无数次。我想你不知道,在2019年6月15日,有人在距离这个舞台一公里的地方,希望为这个城市追求自由而坠落。我想你不知道,在那些建筑群之间我们四散,水炮车射出来可以杀人的水柱,居然和Just Rock It的蓝色一模一样。

你知道水炮车的蓝水,洒在人身上会把身体都染蓝吗?你看过一群孩子身上全部蓝色在喊痛,而溅在为他们清洁的我身上,依然会灼痛难耐吗?

我想你不知道,你也不可能知道,即使你知道了,我想你也无法理解。

我也希望自己从不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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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上,你们没有来到香港的这些年,我学到唯一的一件事,就是任何向极权妥协或谈判的愿景都是虚妄,更是让人成为自欺欺人的加害者。

“我们中国人”一事后,很多朋友问我怎么看,有些人会将事情归究到“真香”,我却觉得没有这么简单。

我看着你的时间比看你的团员更多,我曾经花许多时间想跟上你,了解你眼中的世界,想看见你所看见的。当然因为你是主唱,是主要创作者,会说话,但也因为我仰慕你,但我却看不懂你。

在我的凝视中,你诚恳但深沉,你聪明,却也狡猾,你创作,将自己内心挖出,却也是我看过最保护自己的人。

你骄傲,却也非常想要认同。团员们在好好过生活时,你留恋手游,社交媒体,我想你有求救过,不知道有没有人接住你?

走进中国,我曾经想你也应该希望用音乐影响再多的人,也认为你希望拥有更多资源,去培育更多台湾年轻音乐人。

但这些都解释不了你这样的一句。

我想聪明如你,有千千百百个方法躲开,如说是强迫,我想也不可能禁制你们离境。

五月天早已超越“名成利就”的境界,我想你无法辨认这句话的弊病,因为你已经脱离人群,脱离城市,脱离生活。这是每一个创作者的恶梦。

这就是我的答案,若别人问起我注视良久的你为何如此,这会是我的答案。

不是一个纯粹向钱看或为生计委曲求全的戏码,而是一个曾经叛逆曾经有理想的青年,被困在一个成名后于无法回归日常的时空里,被名声簇拥至离开了现实,在日复日的巡演及饭店旅馆中,迷失于名利和追捧的故事。

你写出“我不信无声的和谐”,却不知道被强行噤声的白色恐惧;你说“当我们都走上街”,我想邀请你亲身感受二百万人的游行;你唱过入阵曲,我想让你知道,那些催泪硝烟的夜晚,那期望看到思念的脸庞的念想,是有多么逼切。

没有人该为自己的身份认同而道歉,但围绕在名声与歌迷尖叫声的你真的了解到,这代表什么吗?

我想如果你亲身体验过你所写的歌词,你不会这样说的。

记得你曾经讲过,你觉得世界不会因五月天改变,但想成为革命的背景音乐。尽管现在看起来比较讽刺,但我还是想对你说,别管世界了,当初你的说自己每天每天说要革命,为什么这么快就放弃了?

让我用你的创作提醒你,还你自己的第二人生吧。

好好生活。

别背弃同伴,别背弃养育你的地方。

你不会希望你的家乡变成像我的这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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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该是最后一年相见了吧。十六年后你依旧遥远,我从天真烂漫的少女,变成被囚禁于恐惧与压迫中的怪物,你却在那个本属我国家我却难以再踏足的中国里。

嘿,我要走了。昨天的对白已不再重要,我已见过最美的一幕,只是在此刻都要结束。

谢谢,再见。

#亲朋好友看见这篇别向我提起了

#心肝脾肺都挖了出来也就放过我吧

来源:三立新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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